沈帼英：遇见鹿

最近有不少人遇见鹿。网上有好几次见到有人贴文分享野生水鹿在本地的倩影。与其说遇见，不如说这些自然摄影爱好者都是为了寻鹿而来的。他们知道水鹿是夜行者，一般在寂静的深夜才出来觅食，于是他们牺牲睡眠在凌晨一两点时分带着低光性能相机开车到万礼一带，耐心地等寻找鹿的芳踪。要知道本地仅有约15只野生水鹿，最近有人就拍到六只水鹿成群吃草的稀有画面，简直比中马票还幸运。

水鹿主要生长于印度、中国南部和东南亚。因为工业化发展和长期被猎捕，水鹿已被列入频临绝种的动物。在新加坡，水鹿早在1950年代已销迹，不过到了1970年代，动物园的水鹿逃了出来并在野外成功繁殖。有趣的是，野生水鹿虽擅长游泳（顾得起名）但自从先辈离开动物园获得自由后，它们的下一代也似乎没行多远，如今就在离动物园不远处的丛林栖息。

我虽没见过野生水鹿，但多年前在英国有过一次与鹿相遇的奇妙体验。地点是英国南部的新森林，我们租了脚踏车到国家公园骑车。来到森林一处，忽然发现眼前有许多只大大小小的鹿在前方吃草。我们停下车，互相打了个眼色，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这时环顾四周才发现，天啊，我们前后周围有上百双鹿眼睛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当时脑子里浮现丹麦导演Lars Von Trier那部叫人看了会有创伤后压力症的电影《反基督者》里，象征痛苦的狐狸开口警告主人翁说：“混乱当道。”（Chaos reigns）的画面。